如果你能在1938年4月11日上午瞥一眼罗马精神和神经疾病诊所一楼的某个房间，你会觉得那像是一小群医生正要杀人。

医生们聚集在一个大的、孤立的实验室的一张床周围，床上躺着一个被手术剃光了头的中年男子。医生们的紧张情绪很难被忽视。他们异常安静——那种令人不舒服的安静只有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才会产生。尽管房间里的温度很低，他们的额头上还是满是汗珠。其中一个人不断地走出房门，在走廊里来回张望，只是为了确定周围没有人。

他们有充分的理由感到不安。他们正准备向病人的大脑发送远远超过当时认为安全的电流。事实上，在这个房间里，至少有一些人肯定担心他们即将成为执行死刑的同谋。

最重要的是，病人并没有完全同意做他们的实验对象。警察发现他在罗马街头游荡，神志不清，于是把他带进了诊所。他无法提供有关他来自哪里或是否有家庭的简单信息;事实上，他的“演讲”大多是胡言乱语。警方认为他只是另一个精神分裂症流浪汉，他们可能认为把他带到一个他可以得到治疗的地方是出于同情。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诊所里的一些医生一直在等待一个可能比其他人更有生命危险的病人。这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似乎不可逆转的精神不和谐状态，他没有家人、朋友，也没有家可以回家——他被认为是进行试验的完美类型，可能危及生命的治疗。他将是第一个经历这种最初被称为的经历的人电休克疗法．

一个危险的想法

尽管这听起来很鲁莽，但带头进行这项实验的科学家们并不是一时兴起。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动物身上进行类似的实验，后来才有信心在人类身上进行试验。

这个想法是由实验主任乌戈·塞莱蒂(Ugo Cerletti)提出的。塞莱蒂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意大利神经学家，他热衷于寻找精神疾病的治疗方法。在当时(20世纪30年代)，精神疾病通常被认为是不可逆转的，而且很难找到成功的治疗方法。

Cerletti过去没有避开极端治疗。1937年，他已经开始使用叫做Cardiazol（Aka Metrazol）的兴奋剂药物治疗精神分裂症。当以高剂量给出时，Cardiazol会诱发癫痫发作。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不希望的和潜在的可怕副作用，但对于精神分裂症研究人员来说，这正是他们想要发生的事情。为了当时的思考是，癫痫发作的抽搐有一些东西，可以抵消疾病等精神分裂症对大脑的影响．

使用Cardiazol引起癫痫迅速流行起来，主要是因为医生在治疗精神分裂症时没有很多其他选择。但是Cardiazol有一些“不愉快的”副作用。对于一些患者,该药物导致忧虑接壤恐怖从注射到癫痫发作。这种强烈的恐惧不仅仅是对即将到来的癫痫的恐惧，而且似乎是药物的心理副作用。患者在癫痫发作后的行为也可能存在问题。有些人变得不可预测、不理性，而且在极少数情况下——甚至自杀．

这些因素，加上缺乏证据表明，Cardiazol实际上对精神分裂症有特定的影响(实际上似乎是这样的心脏唑能让几乎所有病人从昏迷状态中苏醒无论他们是否患有精神分裂症、抑郁症、狂躁症或其他疾病)，都促使塞莱蒂坚持不懈地寻求其他治疗方法。但当他继续测试替代疗法时，他无法停止对电的思考。

毕竟，每个人都知道大剂量的电流会引起抽搐。也许，电也可以用来诱发抽搐，这种抽搐被认为有治疗精神分裂症的潜力。

然而，当Cerletti开始在狗身上测试这一想法时，他意识到这种方法可能有多危险:大约一半遭受电击的动物死于心脏骤停。更重要的是，Cerletti的研究小组使用了125伏左右的电压刺激来引起狗的抽搐——而且据报道，在低至40伏特的电压下，有人死亡．

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当地的捕狗人每周都会在塞莱蒂的实验室里留下一批不幸的狗，那里的研究人员立即开始对它们进行实验。他们很快发现，电极的原始位置(一个在口腔，一个在肛门)是电刺激后狗死亡的一个重要原因。这种结构导致电流穿过心脏，这有时(不足为奇)导致心脏骤停。

当电极移动到头部时，电脉冲会引起抽搐，但很少导致死亡。塞雷蒂的研究小组在猪身上重复了他们的实验，同样发现电流在短时间内作用于抽搐的头部，但不会致死。在对犬和猪进行了多次试验后，塞莱蒂确信，对头部进行电刺激不会致命。是时候进行终极测试了:人类。

“电休克”的诞生

这让我们回到了1938年4月11日的早晨。塞雷蒂被一小群其他医生、一名护士和一名助手团团围住。他们把自己关在一个实验室里，里面有一张床，最初是为了让实验室主任在实验间隙休息。

但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头上戴着一个圆形金属装置。电线从这个装置连接到附近桌子上的一个装置上。

卢西奥·比尼是一名精神病学家，他曾帮助开发了正在使用的电子设备。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病人，急切而又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塞雷蒂点了点头，比尼按下开关，让80伏的电流穿过病人的太阳穴。设备发出一种单调的机械声，病人全身的肌肉痉挛性收缩一次，把他从床上微微抬起来。然后，他的身体也同样突然地倒了下来——一瘸一拐，但还活着。经过询问，病人似乎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是第一次证明人类能够忍受这种对头部的可控电刺激。但塞雷蒂并不满意。他希望看到癫痫发作时的抽搐，而不是仅仅一次痉挛。他下令再进行一次电击——这次是90伏。

病人的身体又痉挛了，但痉挛持续的时间长了一点。病人停止了呼吸——他的横膈膜仍然收缩——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窒息持续了几秒钟，似乎没有尽头，但随后病人突然深呼一口气。他静静地躺了大约一分钟，然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唱一首当时很流行的下流歌曲。这首歌——尽管当时很不寻常——让实验员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很自然地开始怀疑第二次电击是否太过了。

但再次强调，重点是看它们是否能引发癫痫，而不是仅仅一次抽搐。塞雷蒂想再试一次，电压是110伏。

在这一点上,根据Cerletti当时，一些当事人感到不安，敦促他停下来。有人建议给病人时间休息;还有人认为最好等到第二天再继续测试。然后,病人出乎意料地插话，发出了一个不祥的警告:“小心;第一个讨厌，第二个致命。”Cerletti采纳了所有这些建议，只是简单地回应道:“让我们继续。”

比尼把机器的最大电压设置为110伏。当开关被打开时，那种沉闷的嗡嗡声又短暂地充满了整个房间。病人的肌肉因痉挛而收缩。但这一次，他们并没有马上放松下来。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就像癫痫发作一样有节奏地抖动。

当他的身体颤抖的时候，他的脸开始因为呼吸不足而变得苍白。然后，它呈现出蓝紫色——这是缺氧的明显迹象。比尼正在用他的手表记录窒息的时间。它上升到20秒，然后30秒....然后四十。当然，很多人担心他们最终做得太过火了。但在48秒时，病人剧烈地呼气，倒回床上酣睡。他的生命体征正常。Cerletti宣称“电击”对人体是安全的。

今天的余波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Cerletti的研究小组对病人进行了常规的电击治疗，最终他们声称病人已经完全痊愈。事实证明，他不只是一个流浪汉。他的妻子一直在拼命地寻找他，最终他们团聚了——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接近悲剧的成功故事的美好结局。

电击疗法的使用最终被称为电休克疗法，或迅速传播。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任何其他处理一样，该技术被精制，并且建立了最佳实践为“剂量”，电气脉冲的持续时间和电极的放置。

还有更实质性的变化。最初，电痉挛引起的抽搐非常剧烈有时会导致骨折(通常是脊柱骨折)以及其他损伤。因此，医生们开始在ECT之前使用肌肉放松药物来减轻抽搐的严重程度。这就产生了另一个问题:肌肉松弛剂会暂时导致完全瘫痪，这对病人来说往往是很可怕的。因此,医生开始使用麻醉这使得患者对麻痹(或癫痫发作期间的任何其他不愉快的方面)一无所知。

通过这些和其他修改，ECT现在被认为是安全的做法。严重的并发症是罕见的，记忆障碍是最严重的副作用。通常情况下，这些记忆问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尽管存在已经持续存在的案件对病人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然而，这种手术的安全性与许多人仍然认为ECT是一种危险甚至野蛮的方法的看法并不一致。这种看法是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对电痉挛疗法的负面描述在电影和电视节目中——一个经典的例子是在1975年的电影中，一家精神病院使用ECT作为纪律措施《飞越疯人院(根据肯·凯西的同名小说改编)。

ECT有时被滥用和/或肆无忌惮地使用，所以这些描述中的一些可能有一定的真实性。但是现在ECT通常只有在患者完全同意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而且对于患者和观察者来说，这个过程比这些虚构的描述所暗示的要少得多。

而且，尽管我们还不清楚电痉挛疗法是如何对大脑产生治疗效果的，但它对某些病症的疗效是无可争议的。它最终并没有成为Cerletti所希望的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在某些情况下，它似乎是有用的精神分裂症，但大部分研究通常发现抗精神病药物更有效）但是今天在其最常见的应用中令人惊讶的是有效的：抑郁症的治疗。

事实上，许多人认为电痉挛疗法是治疗抑郁症最有效的疗法之一。一些研究有没有发现它和抗抑郁药物一样有效，或者比抗抑郁药物更有效这导致一些人认为这是一种极度未得到充分利用的治疗方法。无论如何，从成本到对记忆的潜在影响，许多因素导致ECT仍然是抑郁症治疗的“最后手段”。

尽管如此，在大多数医生和研究人员的眼中，ECT还是重新回到了受人尊敬的治疗方法的名单上。考虑到这是一个不光彩的开始，一个危险的实验，病人不同意，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成就。

参考（除了上面的链接文本）：

发现电击的目击者描述。Convuls。1988;4(1):40至49。

关于电击的新旧信息。精神病学杂志。1950年8月;107(2):87-94。

电休克治疗:第一部分:电休克疗法的发展与现状。精神病学杂志2009年9月15日(5):346-68。pra.0000361277.65468.ef doi: 10.1097/01.。